第四百一十一章 水面下的疾旋暗流(2 / 3)

而且宫廷的局势越来越紧张,汉王的身体越来越不见好。这天早上,他再也按捺不住,终于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

石一清觉得最近一切都不太正常,让他感到恼火的事情并不止是这一件。比如说太子妃,虽然对自己始终不错,但完全可以肯定的是,她一顶是更信任自己人,东宫的自己人。

石一清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一朝天子一朝臣,特别是内侍,尤其如此,太常见了。王上一死,太子妃,也就是新鲜出炉的太后,绝对会将自己高高挂起,当牌位一样供起一两年。等到一两年后她们母子完全掌控了宫廷,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每一任王位更迭不都是如此?

相对比朝廷大势,内宦太不值一晒了。

然而石一清还不到五十岁,从一个小太监起身,拜师傅、拜干爹,一路走上詹事的位置,尝到了十余年的权势滋味,一想到权势要从自己手里离开,他就浑身都不是滋味。

朝臣退了还能还乡安享晚年,可内侍退了,无亲无故,像囚犯一样被拘禁在恩济庄,最后染上瘴疠凄凄惨惨地死去,太常见了。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知道一点宫廷内闻,不可能全放出去。

只有新王发一发善心,允许前王詹事、大长秋等出宫择亲朋赡养,这就是对太监天大的恩赐了。但显然,石一清知道,自己没那么大的功劳让东宫那对母子记挂在心。等待自己的命运,似乎要确定了……

每次石一清想到这种结局就会不寒而栗。但王上一日日接近死亡,这种恐惧感也就愈发真实。可是即便如此,贵为詹事的石一清也无力反抗,命运之剑已经临到了自己颈上,石一清却只有等着命运摆布……

但祝彪前世有句西方俗言,上帝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亦为你打开了一扇窗。石一清就是在这个当头接到来了来自姬锟的示好,一条心的路途出现在了他眼前。

石一清义无返顾的踏上了那条新的路途,但他并没有立刻就展开行动,只是将姬钊的确实病情悄悄传递给了姬锟。连姬锟让他告诉王上中山国将北侵之事,他也阳奉阴违。

大多做惯了奴才,习惯借着主子的威势狐假虎威的人大抵是太监,让他们去对付主子以外的人,他们很大可能会很狂妄自大,无所不敢为,甚至也会背地里做一些对主子不太有利的事,欺骗主子;但一旦对象面对的是自己的主子,那就往往会什么勇气啊、智慧啊,都抛到九霄云天外,他们只会觉得双膝发软,口里会不由自主地唯唯诺诺。

这便是奴性的可悲。

尽管石一清已经下定决心要攀上姬锟等人,但那不甘汉王的事情。东宫是东宫,汉王是汉王。只要汉王还活着,哪怕是中风瘫痪,口不能言,目不能转,这种有可能致汉王于死地的事情,石一清也是发自内心地畏惧、不敢做的。他做了一辈子的奴才,从不敢违逆上头。他一生对姬钊的做的都只有献媚讨好,那种‘气死’他的事情,只要想一想都会造成他潜意识的反抗。

他甚至都在用区分东宫与汉王间的各不相干,来维系自我心头的一个信念——我还是王上的忠臣,我没有背叛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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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紧急消息送到了祝彪的案头——南宫家族有异动。

祝彪看了消息后眉头皱起,半响站起身来叹了口气,“真的是国家多艰!”礼部尚书代表着四位王子一方,竟然跟南宫一族牵上瓜葛了,这不是与虎谋皮么。

提笔写了一封信传回,祝彪要祝明严密监视南宫一族的一举一动:一、人员多寡,这个可以从南宫家每日的采买上看出分晓;二、钱财流动,近期是不是有大量的钱财输往外地;三、秘密据点,南宫一族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安排进自己府院里,北平城里肯定有他们的落脚处,严密勘察每一细节,把它们找出来。

汉王身体始终不见好转,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