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此消彼长(2 / 3)

一代权臣 笔讷 3498 字 2020-04-24

乃是谋反谋逆的大罪,自己的父亲——岭南王郑贵——乃是当今皇帝一母同胞的兄弟,皇帝或许能够看在这层情面上饶他一死。而自己这个岭南王庶出的二儿子,从来没同皇帝见过面,皇帝没有半点理由饶过自己。

因此只要被朝廷拿住,那等待郑谕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个时候,郑谕是多需要有人替他拿拿主意、说说建议,然而自己的父亲幽燕王郑贵留给自己的战将谋士,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寥寥数人,只在为自己今后打算,谁还有空真心替郑谕出谋划策呢?

然而狗急了也要跳墙,兔子急了也要咬人。

郑谕眼看江南道的包围圈越来越严密,也越缩越小,知道自己只有孤注一掷这一条路可以走,只有趁着现在手里头还有将近十万兵马的机会,同朝廷搏上一搏才有求生的希望。

于是他召集全军文武,召开或许是最后一次作战会议。

此时此刻的郑谕已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哪里还敢在大城市里久留,开会之所,也不过在僻壤乡间的一座破败了不知多久的佛寺当中。

他倚着蒙了存许厚的一层灰的香台,慷慨激昂地高呼了一串意义不大的陈词滥调,终于咬牙道:“诸位,我等现在都是生死兄弟,有些话不妨直说。我等都是叛军,犯的是造逆大罪,朝廷断然没有慈悲为怀的心思。因此我等力战也是一死、投降也是一死,不如就同朝廷拼个你死我活,或许还能险中求胜!”

众将听了,内心丝毫没有波澜起伏,带着满脸狐疑的神情,望着郑谕,仿佛在问:“你凭什么同朝廷凭个你死我活?老岭南王凭着岭南道这些精兵强将,或许还能说这句话。你郑谕一个打小就被看不起的不争气的儿子,凭什么说一个‘胜’字?况且现在朝廷已经昭告天下,此次是皇上御驾亲征,亲自领军,我军还未作战,士气便已落了下风,老岭南王在时都未必敢把话说满了,就凭你郑谕?”

郑谕被这些怀疑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只好自顾自继续说道:“想要险中求胜,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是袭击皇帝,将他捉住或是杀了,趁着朝廷混乱的机会,大事可定!”

众人听了,一阵哗然——

你郑谕以为皇帝是上街买菜的大妈?还是喝酒回家的大爷?哪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招摇过市?身边护卫的侍卫兵马不知多少,想要袭击皇帝,得出动多少兵马?而这样大军行动,声势必然不小,又如何才能瞒过朝廷的耳目?

这一连串的问题,只要有一个没有考虑到、实现好,那所谓的“袭击皇帝”便无异于痴人说梦。

众人正在惊疑之间,却听郑谕接着说道:“只可惜皇帝皇帝身边部队、护卫都多,正面攻击难度太大。天尊教温鸿辉那人手里虽有几个武林高手……可惜这个势利的邪教教主见我军式微,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因此我军现在也没有合适的行刺皇帝的人选。故而袭击皇帝之事,怕是难以做到,我等也就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了。”

众人听了都不禁松了口气,只听郑谕又道:“还有一条路,就是我军拼死同朝廷决战一场,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冲出包围,杀回岭南道。岭南道我父王经营日久,朝廷对其地形、气候都不熟悉,至少还能支撑四五年时间。这期间,只要朝廷有变,我军便能乘其不备,再次北伐,成就大业……”

说到这里,郑谕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笑容,似乎被自己描绘的壮丽蓝图所打动。

正在这时,却见一名将官战战兢兢上前半步,问道:“末将孟先立,有话要讲。”他见郑谕点头,便接着说道,“殿下,王爷还在朝廷手里,我们这样大战一场,且不论胜败如何,朝廷必然动怒,若是对王爷不利……那可如何是好……”

郑谕听了一愣,忽然冷笑一声:“哼!父王现在已在朝廷手里,是杀是剐都只能听朝廷摆布。我等打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