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启 梁 (5)(1 / 4)

官庄诡事 寒川孤立 5848 字 2019-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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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成细看,发现这个碾子的雕工实在不怎么样。但凡是个碾场的碾子,是不能再面上有太多的花纹的。花纹道道太多,用的时候就要沾上很多土,拾掇起来要搭上很多工,纯粹是没营生寻营生干的做法。再说,就是个干营生的玩意儿,要这么多花纹根本没用。陈板凳的说法是对的,这不是碾子那么简单。

陈寨的人们在树底下看着从树上落下来的树叶子,哗哗啦啦落了一地,抬着脖颈也没用,树上落下来的叶子很多,树上的更多,挡着人们什么也看不见。看不见人,却听见了树顶上传来的咔嚓的声音,随着声音,看见爬上树的人影,因为人从上头绕着粗粗细细的槐树枝条,跌到了地上。

才跟润成认识不长工夫的陈板凳最先扶起了润成,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跌下来的,只是看见从好几丈高的树顶上跌下来了。村长边往过跑,边拍着大腿说,这是第二个了。润成听见了村长的说的第二个,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摆手跟村长说,没事,顺便骂陈板凳,什么就叫彻底摔坏了?

大槐树有好几丈高不假,润成也确实是从最顶头跌下来的。不过亏得人们为了挖出井口时,堆起来的煊土,软软乎乎才叫润成没事。缓了缓以后,将就着能坐起来了,下半个身子还是有些麻。陈板凳问润成,,有没有闻到什么东西糊吧的味道,润成脑子里头反应还慢着呢,说没有。陈板凳吸吸他的蒜鼻子,觉出来味道是从润成身上出来的。他一下只揪过润成的一只脚,端着看看。说润成你的鞋怎么了?润成自己一看,原来陈板凳说的不是鞋,而是鞋底子。润成穿的鞋都是娘陈年累月有闲工夫时,熬了浆糊,用烂布头糊出来的格瘪。一层层再粘在一搭,麻绳纳好上上鞋帮子做的。(大概就是人们熟知的千层底布鞋,注意鞋的读音 hai,二声)因为鞋底上当初做的时候。有棒子面浆糊,这阵细细闻,就是股子做饭糊锅队伍味道。

润成叫陈板凳打帮他把些脱下来。大概因为润成的脚好出水,天气热,鞋里的味道有些重,陈板凳捂住鼻子给润成把鞋递了过去。润成看着自己的鞋底,从这边看到了那边的村长,他胡柴还因为跑的着急乱动。

鞋上的这个黑窟(就是窟窿,洞的意思)圆圆的,有大拇指那么大。叫润成感觉,更像是用火柱给烧出来的。他抬起脚,看着脚上穿的深蓝的尼龙袜子,上头也有个黑窟。黑窟的边边都有些糊住了,大小稍微比鞋上的小些。也是圆圆的。润成从袜子的黑窟里看见了指的脚后跟,多少年走道儿磨出来的厚厚的死皮上,有一片黑青,同样是圆圆的。他伸手摁了几下,稍微有些疼,感觉是钻在里头的疼,他试着活动下这只脚。能动了。后来有些人听秦总说这个故事的时候,都会在最后听到这个一向说话平实的老板说个文绉绉的词,晴天霹雳。

他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从人群里听到了这么一句话,这后生不会是叫雷劈了吧?他忽的偏过脖子想寻下这个声音从哪儿来,没看出来。陈寨的男男女女都是围住看,没人出声。他脑子里想想,兴许是真的,可是转念一想,大晴天的那里来的雷?从大早到这阵。天上连个云彩的毛毛都没有,哪里来的雷?他抬起脖子 朝着天上看。这个时候,陈板凳在他后头说,你脖子里头有个东西。

听到这句话,润成想都没有多想,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他抬手就往下摸捞。手在脖子里什么也没摸着,不是说有东西吗?陈板凳拽住他的手,叫跟前的女人,回家拿两个镜子来。镜子一前一后一摆,润成从眼前的镜子里看到了陈板凳说的那个东西,

其实说起来,这不是个什么东西,而是润成脖子后头的一片黑青。润成头一眼看见,心里就咯噔一下,因为这个黑青跟脚后跟上的一模一样,大小有核桃那么大。他摁摁,多少有些疼,不摁的时候倒是也不疼。他想起了猴四给道的那个故事,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