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一章 不胫而走(2 / 3)

“伯父认为一座接连被火焚烧的边陲小城,还能剩下什么好搜刮的,”云襄侧转回身,与孙坚面面相觑,“何况韩遂、边章二人率领的军队为先锋部队,主要任务时攻城略地,一旦攻下城池,由后方主营部队入驻,负责清扫战场,搜刮物资。这样既不耽误行军速度,又能确保不错漏辛苦打下来的物资,付之东流。”

“想不到叛军还有这样的部署,”张温眉峰上抬,褶皱的抬头纹层次分明,如林中古枯参榕的树皮,深邃凝重,“当真是我小看了他们。”

……

……

此时夜已深,出城自然辨不清方位,更别提在黑暗中打探叛军的下落,云襄只让张温加固城防,对百姓并无任何监管措施,也无须戒严,让他们如旧营业,生活如常。

随后又和孙坚在太守府上,宽慰了张温两句后,连夜出了城门回到风栖山的军营之中。

回到军营,孙坚与云襄并未多做赘述,相互慰问两句,就各自回营帐歇息,云襄让辛毗、赵云相继去各自营帐就寝,自己入了帐内,替已在睡梦中凌空抬腿踢翻被褥的司马言,重新盖好被子,并未即刻解衣,而是直径走到桌案前,重新审度这两日来所绘的地形图。

灯火摇曳,帷帐通亮。

云襄对于目前的局面还算尽在掌握之中。尽管马腾从陇西城撤出多耗了一日的功夫,原本还在担心叛军动向不明,甚至会中途改道,转而进攻安定郡,从那里之插司隶中央。如今送来百姓的尸首,反倒令他打消了那个顾此失彼的念头。

如果细算下来,眼下凉州的战况输赢,自然是叛军呈压倒性的胜利,可是从另一个的角度来看,汉军不过是丢了几座城池,损了几员不中用的将领,几名贪官污吏,于朝廷、于百姓未尝不是一件幸事。汉庭这些年被啃噬得千疮百孔,每一次叛乱总能抖出几条米槽蛀虫,白白领着高官俸禄,做着有违天理损民利己的勾当,所以起义在一些百姓眼中,是唯一摆脱地方官员压榨的办法,黄巾起义如此,凉州叛军同理,虽然自光武时期,允许羌人与汉人通婚,羌人大举东迁,羌人得以融入汉人生活,但是不少激进份子,始终觉得羌人该有自己的政权,加上每任凉州官吏,总会想方设法的从羌人身上压榨更多的税收利润,长期以往自然积攒了不少仇恨,一旦往导火索轻轻吹燃火折子,复仇之火,扑灭起来就不能是简简单单的以暴制暴。

以羌治羌,巩内防外。凉州除了羌人外,北面还有匈奴、南面小月氏、西面西域,少数民族极多,若是无法安内,又谈什么攘外?

不过面对如此复杂多变的格局,朝廷上下居然没有一人站出来,说一句话,施行新政。就任走马上任的官吏,不到半年先后被暗杀后,再派人把空缺位置填补上,从来没有根本的解决问题。

云襄合阖上双眼,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深知朝廷百年来的纰漏,并非他三言两语能改变的,当下微微张嘴,吹熄了桌案上的烛火,在一缕青色的卷烟飘升向上,凭空消散后渐渐睡下。

陇西城百姓被杀尸首被送至汉阳的消息,于第二日一早还是鬼魅般的传开了,一时间哗语如火苗,四处乱窜,直到烧至太守府张温的耳边。

张温立刻派人缉拿造谣生事的群众,细细盘问下来才有所知底。消息是从昨夜目睹一切的某位守将家中传出的,真是应了那句难防最是枕边人,原来那位守将夜里与妻子枕边甜蜜时,一不小心说漏了,妻子虽然当场保证守口如瓶,但是第二日还是管不住说是非的嘴,街坊遥相传开,一开始他们只当是闲谈趣事,但当有人细细揣摩,轰然演变成危悚高论。

上午城门就聚集了一批嚷嚷要出城逃命的百姓,被张温雷厉手段镇压下来,但消息还是传到了驻扎在风栖山的云襄耳朵里。

得知此次事件是因为守将的疏忽造成的,众人纷纷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