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真诚地看着他“太懂事了,丈人丈母教得好,婿之福也。”
老丈人神情愈发疑惑,喃喃道“既然懂事,不应该呀,出嫁前婆姨不是教过她男女之事了么?就算听不懂,春宫图总看得懂吧?难道……”
人类的想象力很可怕,老丈人自语过后,神情渐渐不对了,狐疑的目光朝李素的下三路招呼,很下流,李素瞬间有股扔桌子砸他脑门的冲动。
“婿身子很好,并无暗疾!”李素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
“哦……”很敷衍的应和,狐疑之色仍未消。
丈母则一脸谴责地瞪着李素,显然是个敢爱敢恨的典型关中婆姨性子,此刻她大概在恨李素……为何不祸害她闺女?
一个很隐秘的问题,搞得前堂的气氛很尴尬。
许家夫妇倒也不笨,女儿嫁过去三天竟然没被破身,显然里面有原因的,再想想前些日子闹得长安城沸沸扬扬的泾阳县子和东阳公主的传闻,许家夫妇顿时秒懂。
沉默许久,许老丈人试着打破眼前的尴尬气氛,想了想,道“贤婿啊,老夫早闻贤婿诗才绝世,作过好几首诗至今被长安的士子国生吟颂,老夫读的书不多,倒是对贤婿其中一首诗颇为喜爱……”
“丈人谬赞矣,不知丈人喜爱哪一首?”
老丈人拧眉沉思状,不太确定地道“那句啥来着?‘花开堪折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哎呀,好诗,美滴很。”
李素立马接口“丈人学识不凡,这首诗是婿作来劝学所用,寓意惜取少年时光,莫蹉跎岁月,终一事无成,婿以此句与丈人互勉……”
“啊?”老丈人顿时变了脸色,茫然地道“这句……不是男女行房之事吗?咋成劝学了?”
“噗——”干坐一旁打酱油的许敬宗再也忍不住了,一口奶酥喷出老远,最令人佩服的是,喷了奶酥之后居然面不改色,只抬头看了看堂外的天色。喃喃道“咦?今日的北风……好喧嚣啊,老夫出去看看……”
然后许敬宗便很利落地杀青了酱油男角色,起身毫不留恋地朝屋外走去,看喧嚣的北风去了。
回门圆满,至少李素觉得圆满。
回去的马车上,许氏羞得不行。躲在车里死活不肯露面,对一个才十几岁的少女来,“行房”的话题终究太生猛了一些,有点承受不住。
仪仗快进太平村口时,许氏这才悄悄掀开了帘子一角,偷偷朝前面骑马的李素看了一眼,又赶紧放下,端着诰命夫人的仪态坐了一阵,又忍不住掀开……
“夫君……”
李素微微勒了一下缰绳。马儿速放满,与马车并肩。
“夫人有事?”李素淡淡笑道。
许氏咬了咬下唇,脸泛桃红,忽然没头没脑道“妾身李许氏,但妾身出嫁前有闺名的,女儿家闺名不能随便,但对夫君无妨,妾身名叫明珠。”
“许明珠?掌上明珠。好名字……”李素赞得有点敷衍,笑道“看来老丈人对夫人宠溺得紧啊。”
许明珠脸又红了。显然不是得意,只幽幽叹了口气“倒不是宠溺,只因妾身出生那日,爹恰好与邻铺商人耍钱,那日赌输了一颗明珠,亏大了。爹气愤不过,于是给妾身取名明珠……”
李素发现自己的笑脸又有点僵硬了“…………”
这一家子……貌似,有点奇葩啊。
…………
长安,程府。
满满三大车绿菜齐崭崭列于程府大门前,这次李素学乖巧了。用马拉车,没敢用牛。
程咬金神情不喜不悲,对绿菜似乎不太热情,用平静无波的表情告诉李素,混世魔王不是吃素的。
不过程咬金对李素倒是很热情,二话不强拉进府,大手一挥,开宴。
每次进程府,李素总要提起十二分的心,一不心便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