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海上前，此刻他有种幸免于难的窃喜。“大哥！”

“北城之主终于有了决定，你是不是跟我一样庆幸十年前从鬼门带回来的那块破石头？”

“西城能守护至今全靠这块破石头了，善物用在其身上方可放光放彩。”

“你这是在劝我罢手？”

“数十年里，西城守的不宜，继续追随错误的开始，值得吗？”

安泰宁背着双手，远方的火束久久不曾散去，它就是一道光指引着迷失的人回归。

沉默一直延续着，安玉海没有把握说服安泰宁，但在他心里已经有了坚定的决定。

冬夜的京城异常寒冷，老佛爷坐在书房里，壁炉中不断发出干柴爆裂声，屋子里暖和的叫人发困。

阿龙从外面进入，白齐玉书深夜拜访。

棋盘已经摆好，老佛爷似乎知道今晚会有访客似得，连茶都是刚泡的。

“欧阳兄看起来像是在等人啊！”

老佛爷把玩着棋子。“确实！来一盘！”

棋局就跟人生一样错综复杂，但有时候又很简单。

白齐玉书落下一子又拿起来，他此刻就像是走在十字路口，不确定下一步该如何。“算了算了，我这个门外汉哪里比得过。”棋子往棋盘上一丢，搅乱了整盘棋。

佛爷迟疑了片刻，没有因为对方粗鲁的举动而生气，只是命人把棋盘撤了。

“这么晚来找我，不会只是来叙旧的吧！”

“欧阳兄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你若是来问我天字门内务事，我已经全权放给萧萧去做了，不再过问门内事！”

“北城火光冲天，恶鬼横空出世！”

佛爷路出惊讶的神情。“恶鬼出世就把你给吓到了？玉书老弟，不就是一把火，何必那么紧张？你们南城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兵嘎子咯，还怕江湖人士？”

白齐玉书含笑。“欧阳兄话听着寒心，你当真是不在过问？”

“有心无力，我老了！新时代新力量，已经是年轻人的时代，你就学学我，没事喝喝茶下下棋，种种花，修身养性，活得久看的长！”

白齐玉书无法从老佛爷脸上找到半点虚假，他真的就像是个年入古稀的老者，与世无争。“今日听闻欧阳兄一番教诲，顿时心胸开阔不少，打扰了！”

“啊！玉书兄，我们兄弟一场，临终时还要各走各道，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不过有句话我可以坦诚的告诉你，如今东城已经没了，趁着四旗还在，给自己留条后路吧，不要像我一样，到最后只剩下这么一个靠得住的。”

“东城四旗已经......”

老佛爷盯着白齐玉书点点头。“恶鬼出世，生灵涂炭，当年我们不就是借着这个名义讨伐鬼门，现如今恶鬼重生，你我还有这份力量吗？”

白齐玉书不断收缩着眼角，什么话都没说离开老宅。

“佛爷，该休息了！”

“阿龙，备车，去北城！”

一反刚才的萎靡，老佛爷眼里精光四射。今晚，他确实在等人，但等的不是白齐玉书，该来的没有来，不该来却来找晦气。

“佛爷，太晚了，明日再去也不迟。”

“过了今晚就再也没机会了，西城现在什么动静？”

“安家兄弟早早休息了，正如佛爷预料的那样，他们看样子是要保持中立了。”

“老狐狸啊，当年我就不该留下这两个祸害，居然让他们得到了铜块。”

黑色私家车悄然离开老宅，无声无息的前往北城。

别墅中，只有书房的灯亮着。

叶成与桑慧慧面对面而坐，他们中间摆着棋盘，显然慧慧陷入了危机中，她迟迟不敢落子，是怕满盘皆输。

“佛爷真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