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不凑巧的事，明朗正在记着那鬼魂连篇的鬼话，一个人也差不多是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明朗看了看都明，又看了看眼前的鬼和人，微笑道：“你先坐会，我……先处理点事。”

那中年男人也倒懂礼数，即使再急，也得让明朗一件件处理，谁的事不是事？怎么知道自己的就一定比别人急呢？于是坐到了都明旁边，只不过坐立难安。

两人一直听着明朗打电话，实在无聊，于是中年男人开口，道：“这位仁兄也是来求凌先生帮忙的？”想看看自己的事会排到多后面。

都明一听，难道平时很多人来这里请凌晨帮忙？都帮些什么呢？

“噢，算是吧，对了，你想请他帮你什么忙？”都明试探口风。

“我……”中年男人叹了叹气，道：“我……我女儿死在了她们学校附近，我……我想让凌先生帮我查出来是谁害的。”中年男人说着挤了挤眼泪，接着道：“所以仁兄，如果你的事不急，就先让凌先生处理我的事吧，毕竟……我女儿已经死了两天了，再过五天，就是头七，到时候即使凌先生好心想帮，也太麻烦凌先生了。”

“报案了吗？”都明很是关心，毕竟自己是个老师。

“报了，可是那些警察查了一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中年男人急了起来。

“可……既然警察都没法，凌晨也不见得有办法啊！”都明很好奇。

“所以我想让凌先生找到我女儿，问问到底是谁害了她。”中年男人咬牙切齿。

“你……女儿……不是死了吗？”都明不再是好奇，而是震惊。

“可是……凌先生不是……能找到我女儿的魂魄吗？”中年男人脸色有些难堪，是这个人不信凌晨，还是凌晨就没有那个能力，可是他的大名远近皆知啊，他是不是有意不想让我排在他前面？

这句话如同晴空霹雳传到都明耳中，他迅速转头，打量着这里面的一切，想起门头上的牌匾，看着价目表、背景墙，虽然那个“冥”字是小篆，凌晨设在里面也不过是为了威慑那些试图到这里滋事的冥差冥卒，而实际上没几个人看得懂那个小篆是“冥”字，但他毕竟是大学老师，一眼就认了出来，甚至这个明朗，他现在……也是在跟鬼魂讲话吗？手心渐渐冒出冷汗。

“你是怎么知道的？”都明忍不住问了出来。

中年男人愕然，你这是在演戏？“这附近的人都知道啊！”我要揭穿你，别演了，如果你的事重要你就直说。

都明心跳剧烈起来，能见到鬼魂？那么都灵川什么时候是鬼魂？昏死在医院的时候，凌晨突然出现，说她没有死，只是睡着了，中秋节吃饭要为都灵川添凳子和碗筷，醒起来的时候让自己好好照顾都灵川。想到这些，手渐渐抖了起来。

那么大前晚上呢？都灵川有难，跟鬼有关系吗？都明不再坐得住，站起身来，走向明朗。

明朗边听着跟前的鬼魂说话边看着都明，手中的笔也不停滑动。

都明凑近一看，明朗根本就不是在打电话，不过是个掩饰而已，终于不再忍得住，道：“我有事，先走了，改天再来向凌晨致谢。”

明朗还在接待客户，也顾不得许多客套，且见都明战战兢兢走了出去，不明所以。

都明出了店，像是丢了魂似的，不知道该不该信，更不知道回去后该不该跟爱人和都灵川说这一切，转身看了看凌晨的公司，地狱托信局，还有必要怀疑吗？如果是招摇撞骗，还会有这么多人往这里赶吗？最终无法说服自己，走到了一个水果店假装买水果，然后打听凌晨公司到底是做些什么。

附近的人对凌晨好不陌生，一听打听凌晨，急忙各种描述，甚至超过了事实真相，都快神化凌晨了。

都明终于不再怀疑，但是，这个能跟都灵川明说吗？她会信吗？如果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