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将军”让鬼手心神一震，他余光瞥向老大，黎音神色淡漠，好似萧漠只是一个陌生人，倒是鬼手的反应才像分手情侣初见的表情。

萧漠走到鬼手跟前，语气笃定：“我认识你。”

“我不……”

“那天在酒吧，你跟我打过招呼。”

萧漠记得清楚，鬼手想否认也否认不了了，只得点头：“是，当时喝多了，可能眼花认错了吧。”

萧漠冷冷勾唇，并不拆穿鬼手的谎言，转而问道：“你们匿名组织的负责人现在在哪？”

“在汉市，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但是她还没有离开这里。”鬼手显得很老实。

“你招供得倒是爽快。”

“反正我们已经被军方打压成了这样，再怎么办，也恢复不了当初的辉煌，要杀要剐随你们方便，给个痛快就成。”

萧漠忽地笑了：“没有破口大骂，没有试图反抗，如此慷慨赴死，看来你们老大把你们调教得很不错，听说，匿名组织最大的负责人，还是个女的？”

“女的又如何，她比你们这些权贵仗义得多。”

“那倒是。”萧漠眼神一凛，信手从鬼手身上扯出一个远程无线通讯器，他抬脚踩碎，一阵刺耳的信号音瞬间在军队之间响起，一个特种兵装扮的男人从车上滚下来，痛苦地捂着耳朵。

“抓起来。”

鬼手脸色一变，看向倒地的那人，嘴唇翕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乖觉地伸出手，等待着审判。

萧漠没有采取任何动作，只轻笑一声：“差点忘了，你们匿名组织最擅长的就是利用硬件网络偷天换日。没想到你的演技还可以。”

“……”鬼手保持沉默，低下头。

“如果不是你训练素质过硬，那么你的老大，应该就在附近的某个地方等待着营救你，她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你们的通讯信号转移，是不是意味着，她就在人群之中呢？”

鬼手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萧漠的反应能力实在是太敏锐，他不敢妄自行动，鬼手极度担心老大的安危，但是他不能去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一个动作就可能把老大推入深渊！

“将军！”士兵突然报告一声。

萧漠冷哼一声，骤然开枪：“抓人！”

“不要！”鬼手猛地抬头看向那辆牌照号码为“615”的车，抬眸的一瞬间却瞥见萧漠意味深长的微笑，鬼手突然会意，暗叫不妙！

一时间，所有的特种兵齐齐下车，驾驶员立刻发动汽车，将“615”围在中间，“615”车上只有一个兵，他还在里面，任由枪口齐齐顶住他的脑袋，都无动于衷。

见状，鬼手笑了。

“三。”一道清丽的女声在车载音响里响起。

所有的兵迅速四顾：“谁！是谁！”

“二。”

萧漠似是感应到什么，不等倒计时结束，立刻命令道：“撤退！”

无奈为时已晚，车上的兵像机械一样转过头，做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道：“血债，血偿！”

“轰”地一声，“615”瞬间炸成一团火球，没来得及撤退的特种兵都被爆炸中弹出的铁片和玻璃打中，有人甚至当场死亡！

“鬼手，带人回来。”一辆装甲车一旁的建筑里撞出来，生生隔开了萧漠一行人和鬼手一行人。

黎音站在制高点，她戴着笑脸面具，俯视着被熊熊大火灼烧的一切。

黎音对着萧漠凉凉一笑，路边的广播转告了她的话：“萧将军，你杀我成员数以万计，这次只是一个开始，终有一天，我会千百万倍地还给你。”

萧漠微微扬起头，视线仿佛能穿透面具与黎音的双眼对视，他没有说话，只隐约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他看着那张笑脸面具，却迟迟想不起来这种感觉源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