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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便觉腰肢酸软,胃腹翻腾,大腿内侧也被磨得火辣辣地疼。

反倒时辰久了才好过一些,凭借一股麻木的劲头支撑着,直至日头高了,实在渴得发晕,才死死一勒缰绳,勒停了马,去山里寻水源。

待她歇息完了,才发觉这马等同是废了,她哪里也去不了。

但若将它留于此地,无疑是个威胁。她便照葫芦画瓢地学了长孙无羡,扎了马一刀,叫它自个儿挑了个方向跑了,随即扭头步入了深山。

这般转悠了大半日,天色昏黄时分才找见了一处合适的山洞以作栖身之所。

山里头有不少天然的山洞,却只这一处临近水源而背逆风向,且四壁结实,无坍塌之险。她拣拾了些树枝与细草以供晚些时候取火,便浑身瘫软地窝进了里头。

夜色渐浓,北风呼号,漫山遍野的枯草被卷起,打着旋儿团绕飞舞。积压了整日的雪终于落了下来,起头是细密的一粒一粒,继而便成了缕。

慕容善择的这处山洞背风,可这般情形也不能暖和到哪去,她想爬起来生火,却是身边没有火折子,钻木取火又颇费力气,未等钻着便先听见一阵整肃的脚步声。

这般的整肃若非军队,便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了。她浑身一僵,攥紧了手里的匕首,缓缓起身,下一刻便被火光刺了眼。

一队士兵举着火把闯了来,笼统七名,穿的是西凤的军装。打头的那个一进到洞中便见慕容善将匕首对准了自己雪白的脖颈。

能派来追杀她与长孙无羡的,必然是敌人的心腹,这时候什么计谋,什么口舌皆不管用。这些人既找到了这里,理应是失去了长孙无羡的踪迹,才想抓了她作诱饵的。

她惯用的长鞭不在身,近身搏斗绝不是七个大汉的对手。

她冷冷盯着他们:“别离我这么近,退后三步。”见几人没有动作,再道,“诸位应当也不想带走一个对你们主子不起作用的死人吧。”

打头的那个与她僵持了一会儿,只得退了三步道:“我等备了好酒好菜来请您,并无意伤害您。”

这些做手下的也知此女子的要紧,因而不敢盲目动手,先意图拿软的来劝她。但慕容善却是下了决心了:“诸位或许相信成王败寇,愿做从龙重臣赴汤蹈火,但见今日之昆明,便知明日之山河,长孙无谌永不会赢。而我,很愿意在下边等他一败涂地。”说罢一抬手,狠狠举起匕首便要刺下。

打头的那个一惊之下欲意拔刀上前阻拦,却先听得一声高喝:“慕容善!”

慕容善的刀子生生停在了喉咙口,随即眼前一花,便见血溅三尺。长孙无羡一剑斩三人,冲进了洞里头。

打头的那个反应过来,忙去拽慕容善,却是方才伸手便被身后长孙无羡一脚踹翻在地。慕容善这下不求死了,手中匕首刀锋猛地一转,趁他瘫软着爬不起来,狠狠一刀捅了上去。

刀子没入那士兵的下腹,再被她用劲拔出,正中要害。

洞里头霎时一片死气,长孙无羡提剑上前就是一通破口大骂:“慕容善,给你匕首是叫你自尽的?你想气死我?”说罢一脚踢开一具死尸,“这不杀得挺好?”

她目光呆滞地垂眼一看,刚欲说话,却见他中气十足地骂完自己后,身子一晃朝前栽倒下来。

“云景!”慕容善吓了一跳,忙是伸手去抱他,却哪里稳得住那副沉甸甸的身子,自然与他一道栽倒在了地上,反是给他当了肉垫子。

她忍不住“嘶”了一声,只觉五脏六腑皆像震碎了一般。却顾不得太多,赶紧抬眼察看长孙无羡的伤势。

方才那士兵掉落的火把就搁在一旁,恰巧点燃了堆叠起来的枝杈与细草,火光大亮之下,她才瞧清楚他左肩下方一道狰狞的贯穿伤,一支重箭还留在里边,被他从前头折断了箭头及一半的箭身。

他的脸近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