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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跳,忙撑起身问:“怎得了?”

长孙无羡似还未回神,偏头见她一脸茫然地揉眼,默了一默方才清醒几分,将她一把搂进了怀里,却什么也不讲。

慕容善被他搂得太紧,挣了一下道:“你……你轻些,莫压坏了我。”就是因了孩子,俩人才分了个被褥的,他这不知轻重的,是要将她勒背过气不成。

长孙无羡闻言霎时松了手,神情有一瞬怔忪,忙道:“孩子好吗?”

她笑了一下,摸摸小腹:“好着呢。”说罢伸手抚了一下他的脸,“你做什么噩梦了?”

他摇摇头:“无事,不必担心。”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哪有东西可轻易吓着他,见他醒后问孩子好不好,慕容善便晓得他梦着了什么,故也不多问:“我就不起身忙活了,你里衣都湿了,去叫人拧个帕子来擦擦,重新换一身。”

长孙无羡点点头,在她鼻尖落了个吻:“我去收拾下,你且安心睡,莫等我。”

慕容善乖顺地“嗯”了一声。

长孙无羡便笑着爬下床去,却是方才步出寝殿便敛了色。

三日了。长孙无谌是在镇北侯身死次日被拉去菜市口行刑的,距离如今已过去了整整三日。当日,他的确去牢里见了他一面,方才的梦境便是彼时真实的情形。

他不是去耀武扬威的,也的确无此必要。只是长孙无谌此人着实狡猾多变,诸般流程,他不亲眼确认便不能安心。

他当然不信杀孽,况且这孽也不属于他,因而不至于给长孙无谌一两句胡话就吓倒了。比起那些莫须有的东西,保证此人彻底死透才是要紧的。故而接连三日的凌迟刑罚,他皆是躬身督刑,以免出了错漏。

如今能够确信的是,长孙无谌当真死得很干净。但兴许是预备当爹了,他当日的话仍旧在他心内留了个影子,至今挥散不去,故成了方才的梦魇。

他复又回忆了一遍梦里情形,那些唬人的话自然不打算记得,却是想起长孙无谌说,他死了,还有人活着。

谁还活着?

他平生只逢两位旗鼓相当的死敌。如今没了长孙无谌,便只剩下了凤轻鸿。长孙无谌说的是否是凤轻鸿?

实则这几个月来,长孙无羡一面处理朝政,一面也密切关注了西面与北面的动静。凤轻鸿是在昨年冬的战事里被手下护持北逃的。而西凤那边,凤轻尘焦头烂额于平息战事过后王庭内部诸乱,虽不断派去探子往北搜寻,却始终未摸着他的下落。

凤轻鸿的动作,恐怕的确不是区区几名探子能够查得的。此人不除,不论于他或是凤轻尘,难免都是个祸患。可这边东陵也与西凤一样亟待整治,且如今父皇身子孱弱,慕容善又怀了身孕,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此关头离京,亲身深入北境去。

长孙无羡在原地拧眉默了半晌,唤来了方决,交代道:“加强两道巡防,尤其是太宁宫与东宫周边,务必保证这两处固若金汤。太子妃顺利生产前,各个宫苑俱都禁止招纳新的宫人。如今在要紧地方当差的太监、宫女、侍卫,每隔半月排查一回,但凡露出一丝可疑迹象都给了银钱放出宫去,宁可错放三千不可漏过一个。太子妃吃食的检验规制,都按与父皇相当的来,哪个敢多嘴的,你看着处置。”

方决倒不晓得太子何以忽然如临大敌的模样,却也不多问,颔首应下后,又听他道:“再有,这些动作都莫给太子妃晓得,免她忧思。”

“属下明白。”

深夜的皇宫寂静极了,连仲夏时节素有的聒噪蝉鸣也几乎不闻。长孙无羡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此前出的冷汗便给热风吹干了,周身倒因此通透不少,却是胸口不知何故莫名堵得慌。他起头道是梦魇的关系,可这会儿那股劲头都过去了,堵心之感却仍未消除。

自打两月前,天启帝身子愈发不堪支撑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