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阴森的宫道上，一高一矮两个人搀扶在一起行走着。

“殿下，来，小心一点，我扶着您。”

黑狗子小心翼翼地扶着秦文轩走路。

秦文轩一张精致的小脸蜡黄，嘴唇还干裂，明显状态不佳，因为他已经在宫殿前跪了一天一夜。

他一瘸一拐地走着，膝盖已经跪得没办法弯下。

突然，他脚步一踩空，差点摔到，黑狗子赶紧上前扶住他。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二皇兄’嘛。”

一个充满嘲讽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身旁响起。

秦文轩和黑狗子转头，果然瞧见了秦文远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秦文远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二皇兄’这是跪得久了，膝盖不行了？！要不要皇弟扶着您一把。”

“不用了，不麻烦。”

秦文轩冷着一张小脸。

给他扶着？不知道又会下什么暗箭，回去又得伤上加伤。

“哎呀，别这样子嘛，免得人家说我不尊敬长兄。”

说着，秦文远凑近。

秦文轩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性地往后退一步。

见达到目的，秦文远扯起嘴角用只能秦文轩一个人看到的角度无声大笑。

他凑近秦文轩。

“我就喜欢看你这幅样子。”瞧着一副窝囊废的模样，那位子还是早点让给他做吧。

秦文远突然“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二皇兄’不愿意，那么臣弟就不勉强了。”

他拂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二皇兄’应该比我明白，臣弟还有事情，是父皇刚刚吩咐的，我就先走一步了。”

秦文远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声音消失在拐角处。

“皇兄便自己慢慢走了。反正你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不，估计还有一府的“娇妻美妾”等着他。

……

“你！——”

黑狗子脸色漆黑，撸着袖子就要上前，被秦文轩一把拉住。

直到秦文远的身影消失，秦文轩才从一脸受惊吓又倔强的表情替换成一张冷脸。

“忍着。”

他冷冷地道。

“殿下。可是您明明……”

黑狗子有点委屈地出声，在接到秦文轩的眼神后住了嘴。

“我们忍了这么久，为的是什么，用不着为了他。逞一时义气。”败了计划了那么久的事情。

最后一句话秦文轩没说，但是黑狗子从无声的眼神交流中明白了。

他握紧拳头，青筋暴起。

秦文轩轻轻叹了口气。

他嘴角扯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有人上赶着替我受死，我为什么要拦着他。”

见黑狗子拳头还握着，秦文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你以为，大皇兄是怎么死的。”

不然能轮到他坐这个位子？！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坐这个位子这么久还没事。”

他淡淡地说道。

“我以为有些事情，你早已明白，看来我还是高看你了。也罢，我就说明一下。扶着我点。”

秦文轩继续一瘸一拐地走路，黑狗子跟着他亦步亦趋。

“上面那位，身体正好，还能再当个几十年皇帝，你以为，换做是你，辛苦打下来的江山，会那么乐意看到壮年的时候有人瞄着他身下的位子虎视眈眈？！”

“……”

见黑狗子没有接话，秦文轩道。

“这些话，我就只说一次，以后，知道就好，莫要再提。”

他微微冷笑。

“蹦达地越快，死的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