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今日没带绳子,先打断尔等双腿……”
乖乖,双腿若断,都不需要秋后问斩了,生不如死!
张瑞与两泼皮明白,虽然楚白役公正清廉,维护燕乙父女的态度却连傻瓜都看得出。这下子逮着机会,还不往死里整?
三个人吓得浑身颤抖,年轻的泼皮“扑通”跪倒,磕头道:
“大人,楚大人……小的冤枉呀,小的只是被雇来搬东西的……大人就把小人当成一个屁,放了吧。”
麻辣隔壁的,又碰到一个磕头虫。放屁?老子哪里能够放出这么大一个屁!
楚凡哭笑不得,赶紧闪开。
老泼皮见张瑞抖得厉害,小心翼翼从他手中接过奴契端详,突然叫道:
“楚大人,等等。这张奴契上还有指纹,可以作证。”
一听他这么讲,张瑞也灵醒了,跟着胡乱嚷。
楚凡冷笑道:
“呵呵,指纹?燕一的骨头可以打鼓了,难道有办法把他从坟头里揪出来,按一个新鲜手印做对比?”
老泼皮到底有经验,急忙道:
“大人,可以找到燕一以前的手印对比。张家田产全是他购进,经手的事项不少……”
“对对对……”张瑞连忙搭话,道:“那些契约上都有燕父按下的手印,我见过。虽然田亩又被我转卖出去了,但主家是可以找到的,契约就在他们手里……”
“是吗……”
楚凡一边说,一边走过去俯身看了看,啐道:
“直娘贼,自己瞪大了招子,瞅清楚。五六十年前的旧东西,淡得只剩下一丁点儿深浅轮廓,连一丝一毫纹理也见不着。就算找到燕一以前的手印,如何进行对比?又如何肯定这张奴契就是他的?休要磨磨蹭蹭,拖延时间。再不起来,就一尺敲断骨头……兀那赶车的,快点去把马头调转。”
见楚凡凶神恶煞地高擎铁尺,随时可能劈头盖脸打下,老泼皮立刻把手里奴契一丢,磕头如捣蒜,哀告道:
“楚大人,全是张大郎指使。俺两个毫不知情,只是被雇来搬东西,端的是冤枉呀!可怜俺家里面,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两岁孩儿……”
年轻泼皮倒也机灵,有样学样,连忙跟着哭诉:
“……俺家里,上也有八十老母,下,下,还有两岁弟弟……”
楚大神棍一阵恶寒,急忙跳开。
张瑞三两下把奴契撕成粉碎,直挺挺跪着冲燕乙嚎哭:
“乙哥,乙哥,快点救我。我被人蛊惑,迷了心窍……乙哥,不瞧在我父面上,也要瞧在燕父面子上。他老人家临终的时候,不是拉着你的手,让你照顾我吗……”
燕乙默不作声。
燕婉儿恨恨一跺脚,道:
“爹,让凡哥把他们带走。打板子,上夹棍,关牢房,砍脑壳……”
见燕乙还是难以决断,楚凡向父女俩招招手,走向马车背后。
车把式刚把马车掉转方向,晓得他们三人要商议,慌忙跳下车,远远避开。
楚凡沉吟了数息,对燕乙道:
“燕掌柜,他们只要被我带回去,不死也要脱层皮。但上公堂诉讼什么的,你也会凭空增添不少麻烦,可要想清楚了。”
作为生意人,燕乙当然明白这番话的意思。
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只要惹上了官非,无论原告被告,统统需要做好被黑的准备。甭管有理没理,钱才是硬道理。
就拿眼下这档子事来说,尽管张瑞的奴契已经不足为凭,但燕乙就一点儿也不心虚吗?不,他缺乏释放奴隶的凭证。况且二十年前身为家生子的事实,不少人知道。官司打来打去,极可能双方都讨不了好。
燕乙仔细斟酌了一番,长叹一声,回答道:
“唉,算了。我燕家同他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