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约定(1 / 2)

头顶就是深邃的黑夜,漫天的星斗散发着淡淡的迷人的光芒,如长龙般汇聚,在天边挂上了一道银河。黑色浪潮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再闪耀烂漫的星光,也被逐渐消没殆尽。星河的尽头就是黑暗,那么黑暗的尽头又是什么呢?

苏炼把双手交错垫在脑后,一双明眸看着满天的星云,脑子里尽是这些不着边际的事。

他的伤已经好了。说到底不过是真气消耗过度,服了一剂汤药,再稍微调息几个时辰就大好了。

但是心上边的事,却不是药石可医的。

“苏先生,我能坐上来吗?”

是秦珏。他尚属清澈的声音,在那天他哭求的时候,就已经印在了苏炼脑海中了。

在正堂屋顶上躺着的人,抽出了垫在脑后的一只手,屈指一弹,两条全新的气运金线便从指尖飞射了出来,一卷一缠,固定住了屋檐边的梯子,以便底下的人能爬上来。这两条金线是在早上的大战之后,在气运系统中诞生出来的。一条是来自那个死在飞剑之下的邪异先天,另一条就是来自。。

“秦朗。”苏炼狠狠咬了咬牙,杀意凛然地从牙缝中喷出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的猖狂气焰和嚣张举动,让他回忆起了曾经的遭遇,曾经饱受别人歧视和白眼的遭遇。挂着玄门正宗的牌子,所为的只不过是混口饭吃,不至于饿死,却被来自里外世界,黑白二道排斥甚至于追杀!那副有恃无恐的嚣张姿态,与无数个人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想到这里,他的面容就不禁变得狰狞可怖起来。

“苏先生?”

把他意识唤回来的还是那个清澈的声音。苏炼转过了目光,看见秦珏一脸担忧地趴在屋檐边,双腿微微发颤,明明生怕动一下就会掉下去,却还在努力地朝着他的方向移动过来。至于为什么说是移动,实在是那样子连爬都算不上,就像毛毛虫,腰一屈,人动一下,一旦碰到了没按好的青瓦,就马上僵在了原地,脸都吓白了好几层。

苏炼不觉好笑起来,手指微动,缠住梯子的金线立马弃了梯子,转而绑住了公子发抖的腰,手上发力一拉,只听一声“哇啊啊啊啊!”秦珏就被强行拉到屋脊上坐下了。人一落座,手里的金线也马上收了回去。

“这么晚了,公子为何来此啊?”

“阿翁说,今早的事,先生不知其中内情,如果我不亲自来解释的话,先生必心生芥蒂,迟早与我疏远,甚至不告而别。所以我忙完了公务,就赶紧来找先生了。”秦珏挪了挪屁股,尽量让自己靠近一点。和府内其他人不同,这位邑君可是半点修为都没有,连炼体都没达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像屋脊这样的地方,他还真没来过。

之后秦珏就说起了其中的内情,苏炼只是双手垫着,躺在青瓦之上,静静听着。

凉国发迹于中土之北,是当今诸国中最年轻的那个。当今王族的秦氏一族还分属于周皇一支。千年前是周氏秦姓族人率领着一班中土弃徒和胡华混血,硬生生在西北打出了一片江山,去中周国献了土纳了贡,才自立为了凉国。周氏秦姓自然成了王族,但在其后数百年的扩张之中,王族逐渐吸纳新的姓氏族人加入其中,周氏秦姓独霸也就成了过去式,凉国王族到如今是周氏秦姓,周氏王姓和赵氏秦姓。

秦珏是凉王亲子,归在周氏秦姓之下。而秦朗虽也姓秦,但确实赵氏秦姓。三姓同属王族,共享同一宗庙,若是论辈分,秦朗还算是秦珏的族兄了。

“对于我父王来说,除了已经明确要争位的几个兄弟外,其他都是一视同仁。并不会因为我是他亲儿子而偏私。我文不成武不就的,治理明邑数年没有起色,还一直在二兄的追杀下瑟瑟发抖。年轻一代中,我怕是最无能的那一批了吧?不,应该就是最烂的那一个了。在我父王和族中家老那里,我的地位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秦朗的。”

秦珏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