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宽大的斗篷，手里挑着一盏橘红色的灯笼，悉悉索索疾步行走在陋巷中。

巷子尽头，已经有人在等候。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嘘！”皇后厉声喝止，“莫要声张！”

桂嬷嬷撩开轿帘，“唐御史请。”

“有劳嬷嬷在此把风。”唐御史将手里的灯笼递给桂嬷嬷。

“唐御史放心。”桂嬷嬷说着熄灭了手里的灯。

唐御史爬进轿厢，跪在皇后面前，“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质问他，“为何到现在才来见本宫？！”

“娘娘莫要错怪了微臣，”唐御史有些委屈，“微臣是想等着确认了宁王妃的身份才再来跟娘娘禀报。”

皇后凑到唐御史跟前，问：“如何？”

唐御史有些欲言又止，皇后很不耐烦，“你倒是说呀！”

“她手腕上确实戴着华儿的那串珠子，但是除了这个信物之外，浑身上下找不出半点华儿的影子！”

“怎么讲？”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也难怪，当年被掳走的时候还太小。但是，她长得也不像咱们的孩子呀，跟我、跟娘娘您没有半点相像的地方。”

皇后抓了唐御史的衣领，拉到自己跟前，咬着牙告诉唐御史：“那她就不是华儿，杀了她！”

唐御史面露难色，“这，这……”

“莫要因为一颗棋子，坏了整盘棋局！”

“但，万一，万一她真的就是华儿呢？”

皇后抚摸着唐御史的脸，尖尖的指甲划过他的每一寸皮肤，“唐御史，你回想一下，我们走到今天，手上沾染的鲜血还少吗？不在乎多这一个。而且她早该死了，本宫用那个乡下买来的男婴扳倒了贤妃，皇上还为这个夭折的‘皇子’建了陵地，而那里面安寝的是个桐木人，上面写着华儿的生辰八字。”

唐御史含泪点头。

皇后抚平唐御史的衣领，“御史哥哥，你可知道咱们北历有个习俗？女儿命运坎坷，要提前办及笄礼，以驱邪保平安。”

唐御史看着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尽快给华儿办及笄礼吗？”

皇后点头，笑得阴戾。

唐御史惶恐，“皇后娘娘，此事怕是不妥啊。”

“有何不妥？！”

“您可曾想过，宁王为何要偷偷将华儿留在身边这么多年？如今又冒天下之大不韪娶华儿为正妃！这难道不是宁王一手谋划的吗？”

皇后握紧了拳头，咬牙道：“那她必须死！越快越好！”

“那……倘若借及笄礼这档子事灭口，让华儿死在御史府，岂不是正中宁王圈套了？”

“鹿鸣山，这个及笄礼去鹿鸣山办，请得道高僧驱邪再好不过了……”

“皇后娘娘英明，老臣马上着人安排。”

“另外，你把为宁王妃办及笄礼的消息散布出去，相信现在盯着宁王妃的，不止我们，到时候见机行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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