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泽的心事(1 / 2)

就算她没名没份,甚至只能穿着男人的衣衫,隐藏在阴暗的角落,连个丫鬟的地位都没有,阿朵却还是不想她在阿父身边。

天泽之所以还允许她在身边,也是有原因的。王后死后,他充满歉疚。想着以他的心境是没有办法真心相待别的女子,也不会允许别的女子生下自己的孩子,这样娶妻,实在是对那女子太不公平。天泽心想,既然你够贱,既然你愿意,那就留下吧。

这女子叫黑花,王后黑荞的妹妹,阿朵五岁那年,王后怀上了阿达,又赶上需要筹备普丽诺言和亲事宜,所以她十四岁的妹妹来到边防,以照顾阿姐的名义。黑花长的不同于姐姐的端庄秀丽,十四岁的少女长的很成熟。

北庆兢兢业业的王,在妹妹即将出嫁的日子,着实是萎靡颓废了些,并不参与妹妹的婚嫁事宜,只是把自己用草原青稞烧灌得不分白天与黑夜。没有人知道北庆王普丽天泽内心深处最大的隐秘,他自己也隐藏的很好,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情感是不容于世的,如果被别人发现,最受伤害的就是自己最爱的那个女人,自己的妹妹普丽诺言。

他设想过无数次自己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迎接她的婚姻大事,他想只要把她嫁给自己身边的儿郎,那么自己还可以随时看见她,知道她今天过的好不好,明天又是否会快乐。他想这就已经足够了,人生路上他得到的已经很多,不能再向上天要求什么了。可是上天最后告诉他啊,他还是太贪心了。

他接受不了妹妹会去和亲,和亲的对象还不是她自己喜欢的太子燕嵘,万里远嫁,侧妃之位,大了十几岁的夫君,这些都是让普丽天泽无法接受妹妹远嫁的原因,这是北庆之耻,更是他普丽天泽作为庆王的失败印记。这些还不是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最让普丽天泽痛苦万分的是,从此山高水长,彼此相见,会是万分困难。他不能在身边看着自己小姑娘的喜怒哀愁,她的生活里再也不会有他。

普丽诺言看到这样的哥哥,常常会抱着阿朵,去找自己的王兄,想告诉他南嫁她是愿意的。却没看到王后因为怀孕而和天泽分床的帐篷口,黑花思量的眼神,看着姑侄俩深夜走出天泽的营帐。

于是有一天,黑花在夜晚来向普丽诺言替王后要自己的女儿,说是王后想要抱着孩子睡觉。诺言很高兴嫂子想亲近孩子的举动,把阿朵的睡被绑紧,说是长大了腿会又直又长,就高兴的把阿朵给了黑花。

黑花抱着阿朵进了王帐,守夜军士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连阿朵都觉得是不是阿父酒醒了,要见自己。直到黑花把阿朵放在帐床的最里面,阿朵看着昏睡的父王,再看看站立床前并不想离去的小姨。阿朵预感到小姨的阴谋,却也只能暗恨自己发不出声音。姑姑又来个绑腿的神来之笔,阿朵气的想吐血。如果帐篷里出声音,谁又会来打扰他们的王呢?谁人又敢呢?

今天梦里她怎么不哭了?触感太真实,他知道这不是梦,他勾了勾嘴角,她是喜欢自己的吧,自己那么喜欢她,都不敢有此念想,哪怕是在梦里。她是有多喜欢自己才会有来爬床的勇气啊。

床里的阿朵被这两个人当成了傻子,愤怒之后,无奈的尝试练功睡觉。可是当她听到天泽这充满无限柔情的一句话,她心里笑不出来了,心里沉的不行,脑袋感觉发涨,她觉得哪里怪异。普丽天泽一声声的叫着阿妹,在阿朵的认知里,父王叫阿妹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姑姑。

她的目力因为体内的功法,夜视能力相当不错,她现在对这功法也是不满,除了目力好,别的都发不出来,连个绑绳都挣不脱,有个屁用。她心里爆着粗,也只能偷偷的微微抬着头,看看近在咫尺的两个人。天泽温柔的拨弄着女人的碎发,看清他眼睛的瞬间,阿朵感觉悲剧了,这阿父明显是没醒酒。眼神温柔而混沌,阿朵感觉心更沉了。

他真的知道这女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