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命是你的(2 / 4)

怎么可能?杜九永远都是杜九。

他是因为陆南活下来,而后也全都是为了陆南而活,于杜九而言,没有陆南一切便没有意义了。

这样疏离的行为,除了让原本就心思敏感的杜回更多猜疑,做出更让人恼火的事,别无用处。

·······

杜回住在一栋老宅里,凤堂统一后,相关的全部产业全都归杜回所属。凤堂里的宅子都是年代久远的古董,但这块地方没人敢动,也就只当全都看不见没人知道。

现在杜回住的宅子,放出去估价大概够买半个帝都的地皮,当然前提是能估出价的话。

半个帝都的宅子住着并没有更舒服,反而还因为年代实在太久远,泛着沉郁的气息,厚重无比,半夜起床一不小心能害怕撞鬼。

但不知道杜回怎么想的,在宅子里呆下来,并不想去住更为舒适的现代化别墅豪宅。手下也没人敢劝,亲信都只好跟着他继续住在凤堂。

至于凤堂其他人,在凤堂归一后就被准许可以离开凤堂自由活动,堂主有事时再回归。至于那些敢逃跑不归的——便可以等着死了。

可以离开着鬼地方,谁都不愿意留着,跑出去各种浪,感受与世隔绝多年终于归世的快乐与新奇。

凤堂便由此冷清下来,只剩下一些在其中呆了多年不想出去的老人。

杜回坐在宅子庭院中的一把梨花木古董椅上,偏着头看着靠近院子中央的合欢树。粉色丝绒状的花开的浓密,树顶处还开出几朵深红色的花朵,为合欢树增添些艳丽的美感。

杜回很喜欢合欢花,从小就很喜欢。他的妓女母亲还没死时,每每带着男人回来,他就跑到筒子楼下不远处仅有的一个花坛边,守着那棵合欢树,无论它开不开花。

只要看着那棵树,再大的暴虐,怨气,委屈,软弱,统统会化为乌有,心中只有安定。

后来他的母亲死了,喝酒猝死在床上,他便将尸体连夜带出去丢掉,谎称母亲不见了。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被丢下的,却不知道他是坚持着活下来最久的。

环境再如何艰难,他也固执的要活下来。他总觉得这条命不是自己的,他没有资格舍弃,可他也想不起这条命到底是谁的。

总之不是他父母的。

他们巴不得他死,那个人是让他珍稀自己的命的。

杜回觉得嘴中猛然涌出一口热流,浓郁的铁锈味与腥味儿充斥喉咙与口腔,熟悉非常。

他闭上眼,缓了许久才适应身体突然多出来的力量,一口血被缓缓咽下。等待双腿力量恢复一些,他起身一步一步艰难却稳当的走向不远处的桌边,拿着一支针管扎进胳膊,注入液体后拔下扔进盒中,低声吩咐:“拿走,处理掉。”

说完走回去,重新坐回木椅。脑内的疼痛分明宛如钢针扎入翻搅撕裂,身体也被还无法控制的汹涌力量撕扯,全身没有一处不是疼痛万分,他的表情却始终未变,只有鼻尖跟两鬓迅速冒出的冷汗昭示着他的痛苦。

他放在木椅扶手上的手掌缓缓收紧,攥着掌中光滑冰凉的木头,似乎这样能好受一些。

脑子里那些在他过去无数次的梦中模糊又破碎的画面终于逐渐清晰连贯起来。

······

凤堂擂台不远处的暗巷,一个身体瘦弱的少年蹲在墙角边,垂着的眼眸中闪着阴狠,只是他面前站着的两人看不见。

其中一个男人嗤笑道:“小鬼,你以为你是前些天进来的那个恶鬼?还想从我们手里跑掉!?”

另一个男人皱着眉道:“说那么多干什么,赶快把人杀了,免得到时候齐家来问还什么都没做成。”

那男人脸上的笑意僵硬许多,叱骂一声道:“这鬼地方!不知道到底是那个疯子设下的!里面的人也尽是些疯子!正常人进来根本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