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嘲笑带着轻蔑的得意,尽管这是一种极其别扭的视角,完全是另一种视觉体验,需要她费力地揣测,但古屋还是看出了对方的嘲弄之意。
古屋马上明白这是对方在作弄自己。
对方显然手下留情,只是欲当众羞辱她,否则,绝不会是如此结果。
古屋又羞又气,不再犹豫,和另一人把盛满水的木桶抬到雷远的脑袋垂直处。
一切准备妥当,古屋来到铁架旁,亲自操作手动葫芦,将雷远的身子缓缓放下……直到雷远的脑袋完全淹没在水桶盛满的水中。
古屋不慌不忙抬手看表,一缕诡异的笑容在她的脸上扩散开来。
眼前的雷远脑袋完全没入水中,起初还是心有不甘的挣扎,可由于身体被狱警控制着,根本动弹不得,渐渐地,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到最后,他似乎是放弃了……
二十秒三十秒四十秒……时间在众人的翘望中流逝得异常缓慢,就连森川也不由得站起来,眉宇间流露出些许担忧。
森川担忧报复心极强的古屋刹不住,而因此断送了这个年轻的生命。如若如此,岂不是功亏一篑?
然而,此时的古屋却要比森川更“珍惜”他的性命,这就像是猫捉老鼠的游戏,在猫还没玩够时,是断然不会要了老鼠的命的,游戏的快感本身就来自于捉弄的过程,故而,古屋又岂能一下子索了他的性命?
终于熬到了一分钟,古屋将雷远慢慢从水中升起。
短暂的沉寂后,伴随着雷远大声的咳嗽,一大口水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他的咳嗽显得很吃力,身子悬在空中剧烈地晃动。
“雷先生,你有话要说吗?”古屋厉声喝问。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继续!”古屋果断说道。
一位狱警接过古屋手中的牵引线,操作起来。雷远的脑袋再次被投入水中。
这一次,雷远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小,他的力气似乎已经耗尽,甚至连身子晃动的过程都很微弱。不知何时,森川已来到古屋的身旁,他把贪婪的目光恋恋不舍地从古屋的胸前移开,对古屋抛出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
古屋只把他在水中滞留了四十秒不到的时间,便赶忙升起。
伴随着雷远脑袋的腾空,水从雷远的鼻孔耳朵嘴里倾泻而下。
雷远已奄奄一息。
古屋快步来到雷远的身前,抬手试探了一下雷远的鼻息,气息尚存,古屋于是对森川使了个眼色。
森川跟着走近,微微屈下身子,在雷远的耳边轻声道:“雷先生,这些痛苦你原本是不需要承受的……”
好半天,雷远才努力睁开双眼,打量了森川一眼,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森川并不计较他的无礼,又接着说道:“你要知道,这才仅仅是开始,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方法,这些方法都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你们中国有句古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对得起养育你的父母吗?”森川没有丝毫气馁,再接再厉。
此话一道出,忽见雷远双目圆瞪,逼视着森川,眼眸里尽是满满的仇恨。
森川本能后退两步,生怕他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雷远又无力地闭合起双眼。
森川继续道:“你的国家大势已去,凭你一己之力已无法力挽,只要你合作,我们可以保你不死,甚至还可以享尽荣华富贵……我森川说到做到,一言九鼎!”森川说完朝不远处的吴诚挥挥手。
鹰机关行动处的吴诚马上跑到森川身侧,正身道:“将军,有何吩咐?”
“你用你的现身说法,告诉这位雷先生你的际遇!”
吴诚亦步亦趋走到雷远的身旁,不无得意说道:“雷兄弟,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我和你一样,原本乃是国民政府的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