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 信口雌黄之人(2 / 4)

识,“你的手……我帮你上药吧。”

云岫怔住了,她只顾着这人,手上伤疤早就在掀开了,血肉可见。

“可你的伤还未包扎。”

叶惊阑摇头说道:“有时候让伤口见见风,也许会好的快一些,晚些时候,待蒙歌回来了让他帮我包扎便好。”

“他去哪儿了?”云岫问道。

王禾不知被他们藏到了哪里,在狗爷走的时候并未看见他们一行人有领走那个倒霉催的孩子。

蒙歌也不见了,在这般激烈的打斗中他都不曾冒头,想必是被叶惊阑支去做什么事了。

叶惊阑拉拽着她,将她牵到木椅前,“坐。”

“我在想一件事儿。”

“何事?”

“你为何会丢了头上的乌纱帽。”

叶惊阑以薄纱蘸着清水为她擦拭伤口周围的脏污,与她一来一往地答话。

“因为你说话一点也不中听。”

叶惊阑啜起嘴吹落她手心里的水珠子,“怎么说?”

“你要我坐下,只说了一句‘坐’,而那些老油子若是碰上这种事,一定会说‘姑娘,请坐’。哪怕心中一股股的火气已拧成了粗麻绳,他们也会笑脸相迎。哪会和你一般臭着脸。”

叶惊阑没有顺着她的话接下去,一来是因为他还没有丢了这顶乌纱帽,二来,他平素与老油子们差不离,官腔,为官姿态,是在什么时候变成了统一标准?他连微笑时嘴角需要弯到哪一个弧度,敲惊堂木时手臂扬起的高度,与苦者家眷交流时该在哪个点落下同情的泪水,都做到了尽善尽美。

“嘶……”

小脸儿皱成一团。

因他出神,他将翻起的褐色痂皮碰掉了一处。

“抱歉。”

“无碍。”

怎么变得如此矫情?就一块似脱未脱的结痂掉落,她根本不需要这般做作。

叶惊阑好似看穿了她的心事,似笑非笑地说道:“有时候姑娘家倚靠男子才是正常的。”

“我想你误会了。”处理个伤口算是哪门子的倚靠,恬不知耻!云岫愤愤地想着,这人不仅不解风情,还很喜欢煞风景,“你说的那种类似菟丝子的女子,一向是我嗤之以鼻的。”

“我也不大喜欢。”叶惊阑淡淡地答着,自从来了北地,才发觉不是所有女子的平生心愿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选一户不错的人家,相夫教子到生命尽头。北地的女子,骨子里天生的桀骜不驯,放荡不羁,他们渴望同那个将战旗插在敌营里的女子比肩战斗,生而无畏,战至终章。

南方女子多喜欢三三两两结对,踏春游船,吟诗作赋,捏着一把团扇娇笑。北地女子始终是瞧不上她们的,恨不得将“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贴在她们的脸上。然而,南方女子也是不屑于与这里黄沙卷枯草,以地为席,天为被,仍甘之如饴的姑娘们有所交流。

如果非要谈及她们之间的差异。

那便是庙堂上袭明黄袍,戴旒冕的有生杀予夺权利的女子和北风卷地的沙场中着银白软甲一箭穿敌旗的女将军的区别。每每纳兰将军回京述职,女帝,不,当时还是七王女,总会人前眯眼笑,人后扎小人。她们从没有过真正的正面交锋,但一触即发的势头让喜欢隐在暗处的他记忆犹新。

云岫淡淡地笑起,她还没想过少卿大人不喜欢温婉可人的女娇娥,“难不成在盛京走马观花般的阅过无数美娇娘,失了兴致?”

“从未有过兴趣,谈何失去?”

叶惊阑用一只手也在她手背上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云岫打量着被一束灯火映照的微茫屋子,很是干净整洁。

单看这整齐劲儿,实在是想不出这是两个男子住的地儿。

“你还未回答我,蒙歌去哪里了。”云岫岔开了话题,她知晓,如果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