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章 人不风流枉少年(3 / 4)

何……为何那赠帕之人不是自己?再胆大些就好了,有时候就差那么关键的一步,没能跨出去便会追悔莫及。她们垂下头绞着手中的帕子,想象着自己的绣帕能被薛漓沨拿在手里,心思各异。

有几个眼眶中闪着泪光的阿妈,瞧着薛漓沨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慈爱之感,这榆木疙瘩总算是开窍了,不枉阿妈们明示暗示牵线搭桥,真是操碎了心啊。但是……那人绝不能是摘星阁曾经的台柱子——虞青莞。为何?没有为何!人活一世,要是把每一件事都搞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青红皂白分个通透,哪来的烦心事啊?阿妈们一把鼻涕一把泪,随手抓抓,身边卖货小哥的肩头适合蹭眼泪花儿和鼻涕泡儿,正好,正好!

被蹭了一身眼泪花儿和鼻涕泡儿的小哥们,目瞪口呆。这种感觉就像供奉多年的神突然踢倒了自己的神坛,告诉虔诚的信徒:你们别作无谓的供奉了,我要享受红颜在身侧的缠绵悱恻的爱情。怎么可以这样呢!年纪不大的小哥振衣拂袖而去。

当然,还有些温吞的大叔持中立态度,男儿成家立业并重,挺好。

薛漓沨忍受着这些古古怪怪的视线,怒瞪叶惊阑,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哎哟喂,哪阵风把公子吹来了呢……”婉姨忸怩着,摇着手绢跨过了摘星阁大门前的小拱桥。

这座拱桥挺精致的。

一般来说,能与精致挂上钩的小,十有八九真的很小。

若非桥下还有潺湲的流水,水底有被婉姨的脚步惊动的红鲤鱼的话,叶惊阑真不会认为这是一座桥。

婉姨笑得花枝乱颤,“风离公子,今日想听什么曲儿?”

她本以为薛漓沨已经够得上人间俊美男儿,但他和身边的叶惊阑比肩站着的时候,婉姨还是偏向了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子。

“你是……你是那日出手阔绰的公子的友人!”婉姨惊喜地叫出声,她自作主张将“随从”换成了“友人”,怎么能让这么一个男子当那个挖鼻孔的土老帽的随从呢?

她在暗喜自己没有认错人,而且美貌的回头客会让自己信心十足。尽管这与她的风韵犹存没有丝毫联系,但她还是要自我催眠一番。

“几日不见,婉妈妈越发的年轻貌美了。”叶惊阑说着客套话,毕竟女人就爱听这些漂亮话。

果不其然,婉姨听后笑得更是合不拢嘴了。

薛漓沨拔足过小桥,将那些灼灼且好奇的视线连同这一捧一笑的两人丢在了脑后。

一袭青衣在戏台子前安稳落座。

曲中人变作了看客,是何种心境?

人道是心随境转是凡夫,虞青莞不是俗人,她坐得很是端正,认真地望着台上。

云岫则是接连打着呵欠,她自认不是什么风雅之人,但她从未有过这般一听绵绵唱腔就困倦的时日。

台上咿咿呀呀。

台下呵欠连天。

台上卿卿我我。

台下翻着白眼。

约摸是缺一知己陪同看戏吧。云岫这才想起了某位扎眼的大人来。

她瞥见了端坐着的虞青莞一脸严肃。

虞青莞不唱曲的这些日子里,择妍顺利上位,成了摘星阁的台柱子。

这个浮华的尘世间里,没有谁离开了谁就不能活,有的只是新人不断地取代旧人,洗刷掉前人留下的痕迹。短短数日,那些曾要虞青莞将前因后果交代清楚的公子哥儿们破了初初立下的“绝不再入摘星阁”的誓言,再将虞青莞从记忆中拎了出去免去自己的叹息不已,最后接受了既定事实——择妍。

择妍在台子上站定脚跟,扫视台下众人,终是只盯着作为看客的虞青莞。

“奴家今日唱的曲儿名作——怨郎辞。”择妍清了口,声音干脆清亮,与虞青莞淡淡的音不同,她的声音是带有攻击性的,是招摇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