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零章 照破山河万朵的明珠(2 / 4)

能想到主动去说?

“我这一生,除了过得不算称意,大抵上算平顺……”

平顺?云岫一怔,她没想过叶惊阑会用这两个字形容这些年的生活,她琢磨着自己的人生,用一句“跌宕起伏”来描述是行得通的。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平顺是指一直处在深谷之中,从未有过光亮。世事离戏只有一步之远,人生离梦不过一步之遥。我在戏里,也在梦里,我不知我是清醒之中还是浑噩之中见到了你。纵使太阳和星月纷纷入了冬,渐渐冷去,闪灭,放眼而去的群山草木散乱、凋零、衰尽,你仍是我想捧在掌心那颗照破山河万朵的明珠。”

“嗯,明珠。”他再次确认自己的话时有了些微情绪波动。

阳光下的桂花林没有一丝杂质,满眼金黄,迎来送往的风让香甜笼罩了整个寨子,呼吸之间满是桂花香,耳畔有一丁点细微几至不可辨认的银铃铛的响声。

她想到了桂花糕,想到了潇挽红裙上缀着的小铃铛,想到了年节时他买酒时的恣意,想到了这一路上的见着的人,想到了许许多多,唯独没想到自己。

她忘了自己。

她睁眼时恰好将他眼底的复杂情绪收了个十全。

“云岫,世间从没有一尘不染,有的只是于尘土飞扬中,见你,只有你。”

她尝到了江枫城的金玉露,以一种独特的方式。

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角,金玉露果真不错。

潇挽赠的更是不错。

“只有你。”她呢喃着。

叶惊阑将琉璃杯递到她眼前,仿若什么也没发生,“真不要尝尝?”

她这才发现他笑起时眼尾弯弯,宛若一泓清泉映天光,她伸出手臂,先是试探着搭上他的肩,再一揽过他。

闭上双眼。

唇齿相依。

犹如一向运筹帷幄的将领失了理智,提了刀,刹那间短兵相接,刀光剑影里,看见了彼此眼眸里的自己。

又有如大雁越寒潭时,雁归去,潭中深水不留残影;春风吹翠竹,风掠过,疏林高竹不留微声。然而,雁与深潭,风与疏竹又曾经紧紧相偎,深深相会。

“尝过了。”她展颜一笑。

“甚好。”他不再蹙额,因为她的手很是轻柔地抚平了他的眉头。

身后一声惊叹:“你们……”

银铃铛轻响。

红色衣裙被风吹拂起,绣花鞋上的云影乍现。

潇挽袖中滑下一柄小扇子,“你不会真是……”她吞咽着唾沫,不敢认了心中的答案。

要是不对的话,这两人会否杀人灭口?

“正如你所想。”叶惊阑冲她一笑。

心湖中荡开的涟漪,一圈又一圈。

她咬着下唇,小心地问出了口:“你们不会真是两个女子吧,敢于抛下世俗观念,如此热烈的相爱着……”

“……”叶惊阑以为她早已看穿。

潇挽抚了抚衣裙,眼波流转之间一股子灵动劲儿上来了,“哎,我同你们打趣的。叶大人,闻名不如见面,潇挽这厢有礼了。”

“久闻潇挽姑娘之名,人生能得一面之缘是在下荣幸。”叶惊阑抱拳一礼。

潇挽看定他们两人,语气略带调侃,“青天白日的……”

就差把白日宣那什么给说全了,有时候给别人多留一些遐想的空间比直截了当点明来得好。

“绪风应是在日落之前,快马寻到山下,你若由得他一路冲撞上山寨,那些小喽啰的命就没了。”叶惊阑从不会正面回应别人的揶揄。

潇挽嘴角一掀,“我去告诉他,你扮作女儿身。”

“也许能成就我与绪风大人一段佳话。”

不羞不臊。

云岫瞧着那张略施脂粉的脸,浅一分素丽,深一分娇艳,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