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七章 杀人者,人恒杀之(2 / 3)

磨,点了蔻丹的手指在下巴上划过,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

眼神越发阴鸷。

叶惊阑不着痕迹地勾勾唇,元清洄本是个多疑的人,这么一来,卧榻旁酣睡的虎又添了一头。

秦知年暗道不好,这摆明了是要拉他入水。叶惊阑这人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居然说出这样极具蛊惑的话来。

叶惊阑的眼角余光扫过秦知年平静如初的脸。

云岫将头埋得很低。

她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叶惊阑太损了。

对付元清洄就得用似是而非的话,坦荡地应承了他和秦知年的“好关系”,又感慨秦知年是“举手之劳”,这一招损之又损。让人摸不准他们真正的关系。

若是元清洄派人去查,好像又有那么一回事。

元清洄没有吭声,径直迈过了门槛。

叶惊阑假装没看见秦知年频频飘来的眼刀。

本该散落在地的碎瓷片此时已被人拾掇到了一个角落。

本该七零八落的奏章也被浓绿收的整整齐齐。

这些事儿原是卿萝做的,如今交到了浓绿的手上,她比不得卿萝会见机,可胜在沉稳不急躁。

“给二位大人看座。”

“喏。”浓绿招来了另一个看起来很是伶俐的宫人,那是一个面生的姑娘。

宫人与浓绿给叶惊阑和秦知年放上了椅子。

当时陪在元清洄身边在沙城走过一遭的明翠也不见了,想来是已被沤成了花肥或是成了枯井中的一缕香魂。

元清洄端坐在案几之前,案几上悬着一支狼毫笔,笔尖上挂着摇摇欲坠的墨汁。

一滴墨汁无声掉落。

在一份摊开的奏章上晕染开。

元清洄的声音像缥缈的风,飘散到各处,却又不在任意一处停留,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方才是谁动了这些?”

无人回应。

浓绿已然跪下磕头。

“原来是浓绿啊……”她的语调拉长,有如猫爪挠人,将爪尖嵌入肉中,稍一使力便能带下血肉。

元清洄的宽袖一扫,奏章便被摔到了浓绿的眼前。

“朕要罚你。”

浓绿好似一个耄耋之年等待死亡降临的小老头,冷静地应声,坦坦荡荡地准备赴死。

元清洄的指尖指向了刚才搬动木椅的宫人。

“罚你去剁了她的两根手指,刚才她碰到了叶卿的衣袖。”

浓绿一怔。

跪在她身旁的姑娘身子不住地颤抖,她在这暖如初春的御书房里感觉不到一点儿温度,只有无穷尽的寒冷。

她垂眸,留恋地看着自己略显粗糙的手。

伴君如伴虎啊……

浓绿不得不为。

等到浓绿捧着两根血淋淋的手指跪到了元清洄的脚边,元清洄的目光没有分她一丝一毫。

“炖了,给自己补补,民间有言:吃哪补哪。朕希望下次你的手脚能利索些。”

“喏。”

耳根子清静了。

云岫瞥一眼同样扮作小厮立在不起眼角落的林澈漪。

她的脸色发白,下唇有一道被咬出的青白的痕。

云岫心里很是清楚林澈漪的恐惧,可是无能为力。

手掌生杀大权的帝王可以任性。

而苟活于世的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走向凋零。

她听见了林澈漪从牙缝里挤出的一句话:“杀人者,人恒杀之。”

杀气腾腾。

但不能动摇既定的局面。

云岫平而缓的呼吸表明了她的见怪不怪。

“既然叶卿与秦卿私交甚好。”元清洄特地在“私交”二字上咬得很重,生怕这两人耳聋听不见她在意的点,“那定是听秦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