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之间用眼神达成了共识：这么混账的臭小子，还是让他在外面多待几天吧！待会就去让门房记住他易容后的那张脸，以后不准进门！

被宣国公府一众主子心心念念惦记的烧鹅此刻正被聂靖阳拎在手里，晃晃悠悠沿着大街一路走过，诱人的香气引得无数路人频频回首。

走着走着，忽然被一个人拦住，那人冲他笑道：“郑明兄，怎么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好巧！”

潜回京城就化身郑明的聂靖阳抬头看去，不由得有些意外。

眼前这人是兵部一个小吏，张有成，虽然品阶不高，但是却能在抄检文书的过程中解触到很多兵部的内情，聂靖阳一直想要从他那里套话，但是这个人一直油盐不进，许多日子都没给过一个正眼，没想到今天却主动端着笑脸迎了上来。

聂靖阳心中心念电转，脸上却挂上笑容拱手相迎：“张兄，当真是巧了！”

张有成嘴里客套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聂靖阳手中的烧鹅上，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道郑兄这是从那家酒楼买的好菜？这香味实在诱人地紧，不知郑兄可否告知？”

聂靖阳看看张有成，又看看手中的烧鹅，心中难得陷入了天人交战。

要是论理说，他一直想接近张有成，现在对方终于露出了一点缺口，他应该笑着双手奉上，跟对方打好关系才是，但是，这只烧鹅，他舍不得啊，一口都不想分给别人！

但是国家大事终究在他的理智中占了上风，聂靖阳看了看手中的烧鹅，终究抱着壮士断腕的毅然决然开口道：

“小弟刚刚去了一趟宣国公府，受刘将军之托给宣国公府送去一些聂世子生前的遗物，宣国公体恤我千里奔波，于是就赏了我这么一只烧鹅，别处可是捧着再多银子都买不到的！既然张兄也好这一口，不如咱们找一个酒楼坐下，以此物下酒，正好小酌几杯？”

或许是聂靖阳的态度太坦荡，或许是张有成被那只迷人的烧鹅勾了魂，总之他听到聂靖阳去过宣国公府都没有半点起疑，而是拉着聂靖阳就往最近的酒楼走去，一张脸都笑成了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