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等待时机(2 / 3)

风吼证道录 南墙北望 269 字 2020-12-11

老身负着要在君州城扎根扩张,开疆僻壤的重要使命,如果直接以禄蠹权奴抨击责怪他们,难免有失公允,可这,正是悲哀之处。

书家先祖正是感受到了身处权势的局促不安和日夜惶恐,伴君如伴虎的如坐针毡,如芒在背,才决定隐逸于云州,专心研修经典,参悟圣人之道。

可问题在于,书家先祖并非一开始就是修习儒家之道,他们是靠跟随魏氏浴血奋战打下来的天下才得到重要而荣耀的地位。

一个家族想要长期兴盛,就必须要有自家的传世文化。

千年之前,道教与魏氏关系非同一般,势力如日中天,根本不屑与他们交流,佛道的参禅苦修六根清净等教义让书家先祖望而却步,所以书家盯上了尚未发展到鼎盛但极得魏氏皇族赏识的儒家,借助儒家经典,教化书家子弟。

不巧的是,与儒家结缘之时,恰好碰上了“儒林焚毁”的历史事变,他们感受到了君王的权威和愤怒,以及意欲不明的压迫,虽然他们刚接触儒家经典不久,且因为是魏氏的开国功臣,所以躲过一劫。

经此一劫,书家先祖因对魏氏皇族的失望,硬生生从儒家经典中找出了“高士隐逸,淡泊宁静”等字眼,开始崇尚高山流水,“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生活,因此举族撤到云州的山间,悉心修身,专攻此类经典书籍。

这种空明透亮的心境让书家的修炼得到了极大的好处,甚至有人飞天成圣,让书家的威名保持了千年。

可千年的时间,书家的隐逸之心早让岁月打磨殆尽,儒家经典中“学而优则仕”和“君子不器”、“富贵乃人欲”的功利之心开始萌动。

经历了这么多年,早已和君臣礼教融为一体,功利观念也根深蒂固,加上这么多年书家偏居一隅的压抑,让他们渴望重返朝廷重执权鞭的欲望得道爆发。

而这次崔铭的威逼利诱,只是书家故作庄重的半推半就,顺水推舟。

从这层的意义上来看,这些族老是卷入这场风暴的人,而入世重返权势场的根源,早就在数百年前就开始了,单责怪他们,只是怒其不争而已。

而这些尚未开明的弟子,则是顺着族老的命令而行动的羔羊,大多数都是沉浸在建功立业的兴奋中,没有自己的主见,脑中全是忠孝礼教的那一套。

可想而知,这一场战争,书家必定要经历一场不亚于开国之战的残忍牺牲,才能重新在朝廷站稳脚跟,眼前的这些书家子弟,必定要沦为战场上的尸体。

此战一过,不知还有多少能够真正享受到太平盛世的美好,而接下来他们更要面对,太平歌舞下的暗流涌动和尔虞我诈。

书家在云州的这点势力,根本入不了君州城中那些位高权重的人的法眼。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书家就要承受这些代价。

书礼低下头,敲了敲自己腰中的青蛇剑,看着手中的《大武国资治通史》,一番思绪穿越古今。

他最大限度地利用这段时间,悉心研究大武国的历史和儒家经典,他的心胸因此而开阔,这对他以后人生道路的选择大有裨益。

他这一次出发,所携带的大部分行礼中,皆是书籍,书家的藏书之富,仅次于圣书院的务求轩,除了史书和儒家经典,还有大量的兵法谋略之书。

他从前在书家就饱读诗书,而现在他的眼界早已超越了大多数的儒家学子,他需要补充更加丰富的各类书籍,来涵养他的意气。

这种意气,化为剑法,就是剑意。

藏书阁的青衣师祖传授给他的仅仅是七招剑意,却超越了他之前所有的剑法,他对剑道的理解也更加深入了。

大量的知识和经验蕴养意气,便是孕育剑意,只待厚积而薄发。

而佛道的深邃奥妙,同样是这大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