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至沓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 自摆乌龙(1 / 3)

不只是女神 微笑de叶子 3252 字 2020-05-01

头顶上的天色几乎已经全黑了。

这条巷子和帝都的其他众多老旧胡同一样,虽然有着好几百年的悠久历史,却已经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做过任何维护和清洁了,时明时暗的老旧路灯抛下一个个忽大忽小的惨败光斑,映照着布满泥土和碎石的乌黑地面,两侧的墙壁上仿佛堆积了一个多世纪的灰尘和污秽,每一寸都散发着一股七八十年代所特有的霉味,恍若置身于一处渺无人烟的废墟之中。

说来也怪,就这种破地方里的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小破隔间,挂出来的租房信息居然是三千一月水电另算,而更加神奇的是,居然真的有超过四十万的外来人口能够克服这里的糟糕环境,愿意在这种地方安安生生的住下。

这种鬼地方别说住了,哪怕只是看上一眼,我都觉得自己正在跟着它一起发霉。

在巷子尽头的三岔路口旁靠墙的位置上,栽着一棵不高不矮的歪脖子梧桐树,这棵树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光秃秃、黑漆漆的树枝一根根的指向天空,上面挂满了一串串褐色的毛绒绒的球种,正随着晚风的吹拂来回摆动。

至于唐乔,他依然在巷道尽头的三岔路口处傻傻的站着。

尽管现在已经到了下班高峰期,可他所面对的那条巷子却是静悄悄的,诡异到一点声音也没有,自知情况不妙的我集中精力的放缓着自己的动作,蹑手蹑脚的走到树旁,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唐乔的一举一动的同时,将右手向身后探去,隔着单薄的尼龙外套,摸了摸插在后腰的那把np22九毫米手枪——在我所经历过的每一场惊心动魄的缉捕行动中,这支由金属制造组装而成的冰冷工具一直都是我的勇气源泉和信心所在。

虽说杀鸡焉用牛刀,可谁能保证我在杀鸡的时候,旁边会不会忽然跳出来一条捣乱的牛呢?帝都在建国后的这几十年里,每时每刻都在吸收着数不胜数的外来人口,而数目众多的老旧棚户区在各种复杂的因素的混杂之下,逐渐变成了令人头痛的治安、刑事乃至各类恶性案件的高发区,甚至就连不少“榜上有名”的“土匪流寇”都躲藏其中。

在去年年底的时候,隔壁兴隆区的某座拆迁了一半的棚户区就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的大案,三名民警武装执勤归来的接到指令,临时转道进入棚户区里抓赌抓嫖,结果意外撞上了一名通缉已久的江洋大盗,双方在狭窄的巷道里拔枪互射,二十多发子弹四散飞去,最终造成了通缉犯一死、民警一轻一重两伤的恶劣后果,要知道,就算是当下最流行的“天马行空谍战抗日神剧”编剧们,也根本想不出这么扯淡的剧情。

打从那天起,帝都的公安系统就订立了一条新的内部规定:但凡要进入到棚户区里办案,携带枪支的比例不得低于出队的人头数的一半。

因此,虽然我和唐乔之间的距离只有短短的三到四米,但在没有了解具体情况之前,我甚至不能和他进行任何的交流,更不能像刑侦电视剧里面的那些只会装酷耍帅的戏子们一样,一边傻乎乎的的从掩体里跳出来,一边面对着几十把长枪短炮,貌似义正辞严状的念出一段又臭又长的台词:“我是警察,全都不许动,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个把他惊到一动都不敢动的神秘情况到底意味着什么。

实际上,在这种平静而诡异的情势之下,只要发出一点意料之外的微弱响动,都有可能会引发极其严重的后果。

所以,我只能默默的咬着牙,控制身体保持着右手掐腰的别扭姿势,连呼吸都调整到了微不可闻的地步,脑子里此刻什么样的念头都不敢有,只能任由一幕幕或好或不好或痛苦或快乐的回忆在眼前飞快的闪过。

没过多久,一连串轻微而深浅不一的脚步声从唐乔面对的那条巷道里传了过来,吱吱嘎嘎的动静听上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