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乌合之众(3 / 5)

明的口号,不能啰嗦模棱两可,只有如此他们才‘喜闻乐见‘。掌握了什么是群体喜闻乐见的,操控群体对领袖来说又是件并不太困难的事,这是由于群体的智力低下,容易被暗示左右。‘群体只知道简单而极端的情感;给他们的各种意见、想法和信念,他们或者全盘接受,或者一概拒绝,将其视为绝对真理或绝对谬论。

群众就像女人,宁愿屈服于坚强的男人,群众爱戴的是统治者,而不是恳求者;他们更容易被一个不宽容对手的学说折服,而不大容易满足于慷慨大方的高贵自由,他们对用这种高贵自由能做些什么茫然不解,甚至很容易感到被遗弃了。他们即不会意识到对他们施以精神恐吓的冒失无礼,也不会意识到他们的人身自由已被粗暴剥夺,因为他们绝不会弄清这种学说的真实意义。群体喜欢英雄,英雄永远像个恺撒。他们的权杖吸引着他们,他的权力威慑着他们,他的利剑让他们心怀敬畏。

恐怖不仅使群体对领袖所指的所谓敌人拥有无限的仇恨,而且会因此恐惧而加倍地对领袖崇拜,只有领袖制造的恐怖足够强烈,群体才能立即投身到消灭领袖所指的敌人的行动中,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想一想拿破仑,当他压制了一切自由,让每个人都对他的强权有了切肤之感时,向他发出欢呼的正是那些桀骜不驯的雅各宾党人。

而重复就是把论断一而再再而三地灌输到群体的耳朵里。那个发表论断和不断重复的领袖必须有病态的热情,一个半疯半癫的执着的领袖。就容易给群体造成他已经拥有最高真理的印象,我们看列宁的讲演,就是这种真理制造者的典型。在他的嘴里时刻都会滔滔不绝地产生出“科学真理”,群体不会在乎什么是科学、什么是真理,凡是能打动自己的感情的都是真理。谎言重复千遍不会变成真理,但谎言重复千遍容易使群体相信被重复的谎言就是真理。

宋骁飞说:“独裁制度是大众民主惟一能够理解的统治。所有狂暴的大众民主,都会无一例外地走向独裁制度。人类的既有历史表明,如果民主意味着人民做自己主人,即所谓人民自己统治自己的话。民主就从来没有实现过。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提倡搞民众自治。个人在群体影响下,思想和感觉中道德约束与文明方式突然消失,原始冲动、幼稚行为和犯罪倾向的突然爆发。”

王士珍问:“那么民主的意义是什么呢?”

宋骁飞说:“民主的确切意义是防止独裁。即存在某种约束机制,使得即使一个坏的统治者当权也不能用权力作恶,这个机制是用权力制衡权力,这才是民主的理性意义。也是民主的精髓。”

但大众民主则与民主的理性意义相去甚远。当群体把‘历史使命‘赋予在自己肩头。他们就需要思维一致、步调一致直至行动一致。如果‘民意‘全部趋向一致,那么‘民主‘也就十分简单,如果人民一致认为领袖的意志时刻代表人民意志,独裁者的独裁的确就是最广泛的人民‘民主‘。

布尔什维克为什么能在沙俄迅速崛起,原因在于它是具有活力的最后幻想。它的主要力量是因为这样的事实,即他的鼓吹者是那些非常无视现实,因而敢于向人类承诺幸福的人。基督教上帝的天堂的幻想是死后才能达到的,这种天堂幸福承诺显然不如现世的幸福天堂承诺更有吸引力。这是为什么地上的天国忽然风靡沙俄的原因。当无神论采取极端宗教主义的形式似乎比有神论的宗教要科学,通向幸福的唯一道路和道路尽头的理想国仿佛就在领袖的带领下按科学必然规律指日可待。群体并不能区分可实现的现实目标和纯粹的幻想之间的差别。这使得善于掌握群体的独裁者可以把幻想的吸引力置于可实现的现实目标之上,或者干脆,把幻想等同于可实现的现实目标。

梁启超问:“如果承诺的幸福在某个阶段不能兑现怎么办?”

宋骁飞说:“这很